第033章 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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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3章 第 33 章
【第33章】
小公主自落水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,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驚過度，三天兩頭總有個小病小痛。
阮筠不自在地攏下烏發，面上多了幾分的愁思道：“皇上快些去吧。”
她如今還未曾挽發上妝, 只怕是有一會兒折騰的時間，晏識聿應是等不了如此久的時辰。
晏識聿眉眼淡漠，攫住阮筠的小臉，在她的容顏之上看不出半分的不悅, 黑眸冷清些，說：“朕先去, 你莫要急。”
阮筠用手指輕撓晏識聿的掌心, 那股觸感很快就散去，清淩淩的杏眸藏不住任何的神思, 她柔聲說：“妾身知道。”
晏識聿起身離開，映凝與聽絮都進來伺候阮筠穿衣上妝。
阮筠沈靜道：“小公主到底怎麽了？”
映凝很快接話道：“方才月春宮的人來時, 奴婢站在一旁聽了幾句, 好似是小公主不知吃了什麽，竟嘔吐不止，這才來請皇上。”
阮筠朝自個的耳珠上戴著耳鐺, 怎得就趕在這個時候病了, 今日按理來說，沈充儀的父母也已經入宮。
沒有細想下去，快速換好衣裙就趕忙朝月春宮去。
待阮筠到時，不少人都已經少了，整個月春宮圍滿人, 只是在這其中, 大多都不是為了小公主，宮中寂寥, 無寵的妃嬪能見皇上的面就更少，自是要好生抓住這一機會。
沒見到皇上與皇後的身影，阮筠剛想尋處位置站著，溫禦女輕喚她，“縈姐姐。”
阮筠揚起個笑意，走至溫禦女的身側，道：“皇後娘娘可來了？”
溫禦女點頭說：“與皇上是同一時辰到的，如今都在內殿。”
“太醫可有說什麽？”阮筠壓低聲音，小公主雖說落水後身體不如之前的健壯，但如何也不會病得如此嚴重。
溫禦女用手蓋住唇瓣，聲音放得很輕，“還未，太醫一直在裏頭。”
沈充儀一見到晏識聿，身子一軟悲痛欲絕的跪在晏識聿跟前，“皇上。”
淚水如何都止不住，發髻更有些雜亂，沈充儀原先姣好的面容上帶著疲倦與痛楚，看著無不讓人心疼。
晏識聿親自俯身將她給拉起，黑眸藏著怒意，厲聲道：“你們都是如何照顧小公主的？”
乳母與宮婢跪了一地，口中不斷說著恕罪。
太醫也將脈枕收起，跪在晏識聿跟前。
皇後看向床榻上的小公主，不免憐惜，皺眉問道：“小公主的脈象一直都是由你負責，怎會突然吐得如此厲害，什麽都吃不下。”
鄭太醫精通小兒科，大皇子與小公主皆由鄭太醫照料，出了這般的事，難免會心中惶恐，“回稟皇上、皇後，小公主不像是自身引起的，倒像是……中毒。”
沈充儀一聽，整個人似是沒有骨頭般一下癱坐在地。
皇後更是沒了平日的溫和，眉目中盡數都是嚴肅道：“鄭太醫，你可確定？”
鄭太醫道：“微臣確定，小公主脈象虛弱，肝火灼熱，若只是吃壞東西最多導致脾胃不和，當然不會如此。”
皇後朝晏識聿望去，見晏識聿臉色沈冷，卻有隱隱發怒之兆，先一步跪在晏識聿身側說：“臣妾無能，竟使得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
晏識聿轉動手中白玉扳指，下頜處淩厲逼人，漠然擡眼之時，眸中淩厲盡顯，薄唇吐出一字，“查。”
內殿眾人皆跟著皇後一道跪下，晏識聿將手遞至皇後面前，道：“此事難防，你也不能未蔔先知。”
跟著在內殿的淑妃面上掛憂，跟著說上一句，“小公主年歲尚小，竟有人能下此毒手，皇上定要還沈充儀母女一個公道。”
晏識聿著人將沈充儀扶起，站起身朝外去，沈充儀滿眼期冀地望著晏識聿，卻被晏識聿按住肩頭，掌心中的炙熱傳至沈充儀體內，晏識聿聲音加重些道：“朕會查清。”
沈充儀又是一滴淚珠滾落，扯住晏識聿的衣袖苦苦哀求道：“臣妾只有皇上了，皇上定要救救歆兒。”
晏識聿沒回沈充儀的話，大步朝殿外走去。
皇後淡聲吩咐道：“將負責小公主近日吃食，以及近前伺候的人，都帶過來。”
冉霞趕忙去辦，不敢有分毫的耽擱。
晏識聿走出殿外，妃嬪都已經差不多到了，眾人向晏識聿行禮，他只坐下後就再無旁的話語。
皇後隨著一道走出，美眸中摻雜著疲憊，音調是一貫的平穩，道：“都起來吧。”
眾人皆由宮婢扶著站起，阮筠瞟眼皇上的神情，卻在看過去的那一瞬，正巧撞入晏識聿的黑眸中，驚得她慌忙挪開自己的視線。
晏識聿指骨在桌案上頓住，幽深黑眸隱藏滔天的怒意，眼眸緊闔，再度睜開才又恢覆往日沈冷。
朝阮筠那處看去，主殿本就位置不大，後宮妃嬪大多都已經來了，宮人們忙前忙後在不停的找人，她許是有些站的久了，靠在宮婢身上讓自個沒那般的難挨。
晏識聿倏然冷厲道：“還不讓你家主子坐下！”
魏茂元則是一看就知是怎麽一回事，月春宮的宮人沒註意到是正常的事，現如今坐著的也只有皇後與幾個高位娘娘，只是皇上聖心在縈才人那處，他趕忙端張椅子放在縈才人的身後，趕忙道：“縈主子，您坐。”
阮筠在如今的場合也不敢做什麽旁的事情，只是杏眸朝晏識聿眨動下，這才緩緩坐下。
鈺容華瞧著阮筠模樣，當真是個狐媚至極的人，如此場合下，還能勾的皇上被她迷住，當真是沒臉沒皮，現如今她萬分後悔，那時沒有直接將阮筠除掉，竟還由得她在後宮之中！
淑妃更是面色一變，水蔥似的指尖嵌入掌心中，卻似是感覺不到疼，唇瓣忍不住地抽動，終還是沒有再說話。
晏識聿見阮筠坐下，這才挪開視線，冉霞已經將人全都帶來，烏泱泱地跪了一大片。
皇後盯著眼前一名乳母，神情謹嚴道：“你們是如何照顧小公主的？連飯食中下了毒竟都不知，都是如何當差的。”
乳母哭喪著臉，害怕得身子都在發抖，說：“奴婢們一直盡心照顧小公主，還請皇後娘娘明察。”
德妃反問道：“既然盡心，難不成小公主前些日子是好的，今日突然病成這樣？”
乳母立刻磕頭道：“小公主一直都不大好好用飯，禦膳房也多是用些公主愛吃的飯食來，前些日子天冷為公主添了鍋子，小公主吃著很是喜歡，禦膳房就日日都送，除此之外，當真是沒有半點不對的地方。”
阮筠看著乳母惶恐的樣子，不像是說謊，小公主病了她們也落不著什麽好處，甚至會牽連家人，何必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隱瞞小公主的病情，直至小公主徹底病倒才說出。
皇後皺眉，問著一旁禦膳房的人，“如今看來，禦膳房送來的飯食頗有些不對。”
禦膳房管事扶住頭上的巧士冠，趕忙道：“奴才們絕不敢在飯食上有所疏漏，每日膳食皆由太監試毒後各處宮所的宮女領走，皇上明鑒！”
淑妃不輕不重笑下，撫著手中蔻丹道：“都說自個無罪，難不成那毒，是自己長腿進了小公主的飯食中去的？”
角落處弱弱傳來一道聲音，說：“也是小公主倒黴，怎得偏偏大皇子無事，毒只下到小公主的飯食中了。”
皇後拍著桌案，厲聲道：“放肆！”
周選侍無辜的跪下道：“嬪妾只是個猜測，並無旁的意思。”
晏識聿音調之中風雨欲來，帶著白玉扳指的手在桌案上敲動，“滿口詛咒，罰奉半年。”
周選侍水靈靈的大眼看向皇上，還想要說話，收到皇後警示的模樣，只得不情不願地應下。
德妃側過身子，面上全都是擔憂，道：“其實周選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，若有人想要謀害皇嗣，豈會只害小公主？”
晏識聿睨眼魏茂元，魏茂元立刻朝偏殿去將鄭太醫帶出。
鄭太醫跪下，晏識聿擡手道：“查出什麽了？”
“旁的膳食都是沒有問題的，問題出在冬日的暖陽鍋子上。”鄭太醫回道。
沈充儀被人扶住從內殿走出，眉目中有著淡淡愁容還帶有幾分的懇求的望向晏識聿，晏識聿揮手，晚沫扶著沈充儀坐下。
聽著鄭太醫的話，沈充儀聲音都比往日小上許多，道：“有何不對？”
鄭太醫道：“鍋子中加香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，只是小公主所食的鍋子中，卻多了一味斷麻葉，斷麻葉單獨放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，但微臣給小公主開的調和脾胃的湯藥中有味山楂，山楂性酸，遇上斷麻葉會更加刺激，小兒抵擋不住，斷麻葉其中藥汁也會隨著脾胃滲透至全身。”
阮筠聽得眉頭直皺，當真是好歹毒的手段，能想出這樣陰險的招數。
溫禦女被嚇得面色慘白，用帕子掩唇朝阮筠的身邊站了幾分，阮筠察覺到，伸出手拍下她的手背，示意她莫慌。
晏識聿聲調沈冷，“照你所說，是有人刻意將斷麻葉放入？”
鄭太醫道：“微臣不敢胡說。”
皇後面上擔憂，又有止不住的怒氣，道：“太醫院皆存有脈案，所能食什麽，不能食什麽，難道禦膳房不知？”
轉頭看向晏識聿，用目光詢問現在要如何辦，晏識聿黑眸睜開，“查。”
眾位皆在月春宮站著不敢發出聲音，魏茂元親自帶人去各處宮所搜宮。
不少妃嬪皆是捏著帕子放在心口處，雖說她們知曉自個沒做，可宮中的這些爾虞我詐又是防不住的，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遭人暗害。
阮筠靜靜坐著，眉眼悻悻朱唇微撇，早膳她只用了一些，現如今已經到午膳的時辰，她早已經餓得不行，這兒還不知要何時才能結束。
一刻鐘過後，魏茂元匆匆回來，衣裳上落了些雪，臉色有些不大對。
晏識聿望過去，魏茂元立刻讓人將搜出來的東西放在鄭太醫的跟前，鄭太醫拿起包裹中的東西聞了一下，回道：“回皇上、皇後娘娘，這便是斷麻葉。”
魏茂元扶正頭上巧士冠，突然間朝阮筠看去，阮筠心頭一顫，自不會認為魏茂元只是平白無故的看過來。
德妃與淑妃皆註意到，就連皇後的眼中都有些不確定。
魏茂元盯著皇上冷冽能紮死人的目光，頭都恨不能埋進地縫中，硬著頭皮道：
“這些都是從縈才人的瑞語閣中搜出來的，埋在後院槐花樹下的土中。”
然則話音才落，茶盞被晏識聿掃落，迸裂開的碎片使得殿內眾人悉數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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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33章】
小公主自落水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,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驚過度，三天兩頭總有個小病小痛。
阮筠不自在地攏下烏發，面上多了幾分的愁思道：“皇上快些去吧。”
她如今還未曾挽發上妝, 只怕是有一會兒折騰的時間，晏識聿應是等不了如此久的時辰。
晏識聿眉眼淡漠，攫住阮筠的小臉，在她的容顏之上看不出半分的不悅, 黑眸冷清些，說：“朕先去, 你莫要急。”
阮筠用手指輕撓晏識聿的掌心, 那股觸感很快就散去，清淩淩的杏眸藏不住任何的神思, 她柔聲說：“妾身知道。”
晏識聿起身離開，映凝與聽絮都進來伺候阮筠穿衣上妝。
阮筠沈靜道：“小公主到底怎麽了？”
映凝很快接話道：“方才月春宮的人來時, 奴婢站在一旁聽了幾句, 好似是小公主不知吃了什麽，竟嘔吐不止，這才來請皇上。”
阮筠朝自個的耳珠上戴著耳鐺, 怎得就趕在這個時候病了, 今日按理來說，沈充儀的父母也已經入宮。
沒有細想下去，快速換好衣裙就趕忙朝月春宮去。
待阮筠到時，不少人都已經少了，整個月春宮圍滿人, 只是在這其中, 大多都不是為了小公主，宮中寂寥, 無寵的妃嬪能見皇上的面就更少，自是要好生抓住這一機會。
沒見到皇上與皇後的身影，阮筠剛想尋處位置站著，溫禦女輕喚她，“縈姐姐。”
阮筠揚起個笑意，走至溫禦女的身側，道：“皇後娘娘可來了？”
溫禦女點頭說：“與皇上是同一時辰到的，如今都在內殿。”
“太醫可有說什麽？”阮筠壓低聲音，小公主雖說落水後身體不如之前的健壯，但如何也不會病得如此嚴重。
溫禦女用手蓋住唇瓣，聲音放得很輕，“還未，太醫一直在裏頭。”
沈充儀一見到晏識聿，身子一軟悲痛欲絕的跪在晏識聿跟前，“皇上。”
淚水如何都止不住，發髻更有些雜亂，沈充儀原先姣好的面容上帶著疲倦與痛楚，看著無不讓人心疼。
晏識聿親自俯身將她給拉起，黑眸藏著怒意，厲聲道：“你們都是如何照顧小公主的？”
乳母與宮婢跪了一地，口中不斷說著恕罪。
太醫也將脈枕收起，跪在晏識聿跟前。
皇後看向床榻上的小公主，不免憐惜，皺眉問道：“小公主的脈象一直都是由你負責，怎會突然吐得如此厲害，什麽都吃不下。”
鄭太醫精通小兒科，大皇子與小公主皆由鄭太醫照料，出了這般的事，難免會心中惶恐，“回稟皇上、皇後，小公主不像是自身引起的，倒像是……中毒。”
沈充儀一聽，整個人似是沒有骨頭般一下癱坐在地。
皇後更是沒了平日的溫和，眉目中盡數都是嚴肅道：“鄭太醫，你可確定？”
鄭太醫道：“微臣確定，小公主脈象虛弱，肝火灼熱，若只是吃壞東西最多導致脾胃不和，當然不會如此。”
皇後朝晏識聿望去，見晏識聿臉色沈冷，卻有隱隱發怒之兆，先一步跪在晏識聿身側說：“臣妾無能，竟使得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
晏識聿轉動手中白玉扳指，下頜處淩厲逼人，漠然擡眼之時，眸中淩厲盡顯，薄唇吐出一字，“查。”
內殿眾人皆跟著皇後一道跪下，晏識聿將手遞至皇後面前，道：“此事難防，你也不能未蔔先知。”
跟著在內殿的淑妃面上掛憂，跟著說上一句，“小公主年歲尚小，竟有人能下此毒手，皇上定要還沈充儀母女一個公道。”
晏識聿著人將沈充儀扶起，站起身朝外去，沈充儀滿眼期冀地望著晏識聿，卻被晏識聿按住肩頭，掌心中的炙熱傳至沈充儀體內，晏識聿聲音加重些道：“朕會查清。”
沈充儀又是一滴淚珠滾落，扯住晏識聿的衣袖苦苦哀求道：“臣妾只有皇上了，皇上定要救救歆兒。”
晏識聿沒回沈充儀的話，大步朝殿外走去。
皇後淡聲吩咐道：“將負責小公主近日吃食，以及近前伺候的人，都帶過來。”
冉霞趕忙去辦，不敢有分毫的耽擱。
晏識聿走出殿外，妃嬪都已經差不多到了，眾人向晏識聿行禮，他只坐下後就再無旁的話語。
皇後隨著一道走出，美眸中摻雜著疲憊，音調是一貫的平穩，道：“都起來吧。”
眾人皆由宮婢扶著站起，阮筠瞟眼皇上的神情，卻在看過去的那一瞬，正巧撞入晏識聿的黑眸中，驚得她慌忙挪開自己的視線。
晏識聿指骨在桌案上頓住，幽深黑眸隱藏滔天的怒意，眼眸緊闔，再度睜開才又恢覆往日沈冷。
朝阮筠那處看去，主殿本就位置不大，後宮妃嬪大多都已經來了，宮人們忙前忙後在不停的找人，她許是有些站的久了，靠在宮婢身上讓自個沒那般的難挨。
晏識聿倏然冷厲道：“還不讓你家主子坐下！”
魏茂元則是一看就知是怎麽一回事，月春宮的宮人沒註意到是正常的事，現如今坐著的也只有皇後與幾個高位娘娘，只是皇上聖心在縈才人那處，他趕忙端張椅子放在縈才人的身後，趕忙道：“縈主子，您坐。”
阮筠在如今的場合也不敢做什麽旁的事情，只是杏眸朝晏識聿眨動下，這才緩緩坐下。
鈺容華瞧著阮筠模樣，當真是個狐媚至極的人，如此場合下，還能勾的皇上被她迷住，當真是沒臉沒皮，現如今她萬分後悔，那時沒有直接將阮筠除掉，竟還由得她在後宮之中！
淑妃更是面色一變，水蔥似的指尖嵌入掌心中，卻似是感覺不到疼，唇瓣忍不住地抽動，終還是沒有再說話。
晏識聿見阮筠坐下，這才挪開視線，冉霞已經將人全都帶來，烏泱泱地跪了一大片。
皇後盯著眼前一名乳母，神情謹嚴道：“你們是如何照顧小公主的？連飯食中下了毒竟都不知，都是如何當差的。”
乳母哭喪著臉，害怕得身子都在發抖，說：“奴婢們一直盡心照顧小公主，還請皇後娘娘明察。”
德妃反問道：“既然盡心，難不成小公主前些日子是好的，今日突然病成這樣？”
乳母立刻磕頭道：“小公主一直都不大好好用飯，禦膳房也多是用些公主愛吃的飯食來，前些日子天冷為公主添了鍋子，小公主吃著很是喜歡，禦膳房就日日都送，除此之外，當真是沒有半點不對的地方。”
阮筠看著乳母惶恐的樣子，不像是說謊，小公主病了她們也落不著什麽好處，甚至會牽連家人，何必要冒著如此大的風險隱瞞小公主的病情，直至小公主徹底病倒才說出。
皇後皺眉，問著一旁禦膳房的人，“如今看來，禦膳房送來的飯食頗有些不對。”
禦膳房管事扶住頭上的巧士冠，趕忙道：“奴才們絕不敢在飯食上有所疏漏，每日膳食皆由太監試毒後各處宮所的宮女領走，皇上明鑒！”
淑妃不輕不重笑下，撫著手中蔻丹道：“都說自個無罪，難不成那毒，是自己長腿進了小公主的飯食中去的？”
角落處弱弱傳來一道聲音，說：“也是小公主倒黴，怎得偏偏大皇子無事，毒只下到小公主的飯食中了。”
皇後拍著桌案，厲聲道：“放肆！”
周選侍無辜的跪下道：“嬪妾只是個猜測，並無旁的意思。”
晏識聿音調之中風雨欲來，帶著白玉扳指的手在桌案上敲動，“滿口詛咒，罰奉半年。”
周選侍水靈靈的大眼看向皇上，還想要說話，收到皇後警示的模樣，只得不情不願地應下。
德妃側過身子，面上全都是擔憂，道：“其實周選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，若有人想要謀害皇嗣，豈會只害小公主？”
晏識聿睨眼魏茂元，魏茂元立刻朝偏殿去將鄭太醫帶出。
鄭太醫跪下，晏識聿擡手道：“查出什麽了？”
“旁的膳食都是沒有問題的，問題出在冬日的暖陽鍋子上。”鄭太醫回道。
沈充儀被人扶住從內殿走出，眉目中有著淡淡愁容還帶有幾分的懇求的望向晏識聿，晏識聿揮手，晚沫扶著沈充儀坐下。
聽著鄭太醫的話，沈充儀聲音都比往日小上許多，道：“有何不對？”
鄭太醫道：“鍋子中加香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，只是小公主所食的鍋子中，卻多了一味斷麻葉，斷麻葉單獨放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，但微臣給小公主開的調和脾胃的湯藥中有味山楂，山楂性酸，遇上斷麻葉會更加刺激，小兒抵擋不住，斷麻葉其中藥汁也會隨著脾胃滲透至全身。”
阮筠聽得眉頭直皺，當真是好歹毒的手段，能想出這樣陰險的招數。
溫禦女被嚇得面色慘白，用帕子掩唇朝阮筠的身邊站了幾分，阮筠察覺到，伸出手拍下她的手背，示意她莫慌。
晏識聿聲調沈冷，“照你所說，是有人刻意將斷麻葉放入？”
鄭太醫道：“微臣不敢胡說。”
皇後面上擔憂，又有止不住的怒氣，道：“太醫院皆存有脈案，所能食什麽，不能食什麽，難道禦膳房不知？”
轉頭看向晏識聿，用目光詢問現在要如何辦，晏識聿黑眸睜開，“查。”
眾位皆在月春宮站著不敢發出聲音，魏茂元親自帶人去各處宮所搜宮。
不少妃嬪皆是捏著帕子放在心口處，雖說她們知曉自個沒做，可宮中的這些爾虞我詐又是防不住的，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遭人暗害。
阮筠靜靜坐著，眉眼悻悻朱唇微撇，早膳她只用了一些，現如今已經到午膳的時辰，她早已經餓得不行，這兒還不知要何時才能結束。
一刻鐘過後，魏茂元匆匆回來，衣裳上落了些雪，臉色有些不大對。
晏識聿望過去，魏茂元立刻讓人將搜出來的東西放在鄭太醫的跟前，鄭太醫拿起包裹中的東西聞了一下，回道：“回皇上、皇後娘娘，這便是斷麻葉。”
魏茂元扶正頭上巧士冠，突然間朝阮筠看去，阮筠心頭一顫，自不會認為魏茂元只是平白無故的看過來。
德妃與淑妃皆註意到，就連皇後的眼中都有些不確定。
魏茂元盯著皇上冷冽能紮死人的目光，頭都恨不能埋進地縫中，硬著頭皮道：
“這些都是從縈才人的瑞語閣中搜出來的，埋在後院槐花樹下的土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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